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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坐经济舱,狭窄吵闹的机舱让他心情更糟,翻出眼罩戴上,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连着两晚没怎么睡好,阎野正是有劲儿恨不得蒗上天的年纪,每天都生啃骨头熟吃肉,不让薛宝添好过一点。
飞机上自然睡不舒服,头一点一点的,半睡半醒间一只温热的大掌,拢着薛宝添的头靠进了宽厚的颈窝里。
一直紧抿的唇角掀开了一条缝隙,薛宝添“草”了一声。他没摘眼罩,也没直起身体,维持着脑袋靠在颈窝中的姿势,低声骂:“阎野,你真他妈是个傻逼。”
身边的男人再次拉进两人的距离,让他靠得舒服:“我没签字,把报表给专业公司去审核了,有问题他们会随时联系我。”
“盛屿同意你这么拖着?”
“不同意,纠集了一些公司的元老和员工,共同指责我拖慢报审速度,耽误他们的分红和年终奖。”
单从嘴唇就看得出薛宝添的不爽:“你怎么应对的?”
“我把笔递给带头的,告诉他我可以配合他更换公司法人代表,让他来签字加快进度。”
薛宝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我们阎总终于不做娘炮了。”
阎野偏头嗅了嗅薛宝添的发丝,颇为无奈:“我不是娘炮。”
“是,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
阎野笑着在薛宝添头上揉了一把:“睡一下吧,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隔了很久,他听到了一声类似呢喃的低语“谢谢你,阎野。”
飞机落地昆明,两个人没有休息,又乘车辗转到宏谷州,出了高铁站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的男人在远处向阎野招了招手。
“康德,在这边最大安保公司任职了十二年,刀使得溜儿,身法灵活,善于追踪。”阎野边走边低声向薛宝添介绍。
“很熟?”薛宝添问。
“不熟,行业交流时认识的,打过几次交道。不管是海路还是陆路,有偷渡条件的地方我都拜托了同行帮我留意,其余的都没音讯,只有他给了我消息。”
阎野低声说完这话便加深了脸上的笑容,与行至近前的男人双手交握,叫了声“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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