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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亦惟定了蛋糕,回到车里,不发一言地给周子睿发消息:“子睿,我有事要跟你面商。”
周子睿不愧是他的知心挚友,立刻回复:“何时?”接住又发两张自己今明两天的日程表截图给宁亦惟,在表上面画了几个红圈,表示这几个时间段可以空出:“我刚到表哥宿舍替他打扫卫生(他今晚A大联谊,现已出发),如果实在要紧,可以直接过来。”
贴心附加一个D大教师宿舍4幢的地图定位。
周子睿既已为友情做到这步田地,宁亦惟便也不跟他客气了,回复:“我晚点来,来得及就跟你一起打扫。”
定下晚上的会面,宁亦惟正松了一口气,忽听梁崇说:“我找了医生给你看手。”
宁亦惟一僵,转头看了看梁崇,勉强地说:“不用那么麻烦吧。”
“用。”梁崇专断地一锤定音。
宁亦惟不吱声了,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无声抗议。过了一会儿,梁崇还是不理会他,宁亦惟只好嘟哝道:“讨厌看医生。”
他纯天然不喜欢去医院和看医生,没有心理阴影也没有确切原因,就跟有些人不吃香菜,有些人恐惧深海是一样的道理。之前耳后的伤口较为严重,梁崇找医生来换纱布他也接受了,但今天手背只不过是一点擦伤,宁亦惟认为完全没有和医生见面的必要。
“我让他穿便服,”梁崇像早想好说辞了一般,对宁亦惟道,“看不出是医生。”
宁亦惟没被说服,撇嘴,微侧过脸翻了一个白眼。
梁崇将他就地揪住:“宁亦惟,你刚才什么表情?”语气还很有点凶,充满了威胁和算账的意味。
宁亦惟才不敢跟梁崇正面起冲突,他闭着眼睛,假装很困,手东摸西摸从手套箱里找出了眼罩,戴上了,又打了个哈欠,自以为演技很好地说:“啊,困了,决定睡觉。”
他眼前变得黑暗一片,闭起眼安静了一会儿,无奈睡意久久不至,刚想抬手把眼罩扯下来,却听见梁崇叫他:“宁亦惟?”
车停了下来。宁亦惟想要作声,还没来得及,梁崇又低声问:“真的睡着了?”
宁亦惟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罩贴着他的睫毛,有些不舒服,他一动都没敢动,背紧紧地贴在椅背上,因为他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
“宁亦惟,”梁崇的声音近了一些,很轻地对他说,“别装睡,醒了就坐起来。”
宁亦惟还是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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