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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乙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想了解我。”
蒋甜点了点头。
“你被欺负过吗?”他问。
蒋甜轻微地蹙了蹙眉,摇头说:“没有诶。”
“那你欺负过别人吗?”南乙又问。
蒋甜不说话了。
在长达三秒的沉默里,南乙始终注视着她的脸。他想从中得到点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并没有。
蒋甜竟然对他轻轻摇了头。
果然如此。
施暴者最擅长的从来不是伤害他人,而是浑然天成地对自己犯下的恶行装聋作哑。
就算他戳到只剩下一层薄膜,试图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仍旧可以强装出无辜的模样,对过去视若无睹。
南乙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字一句,告诉她:“我被欺负过。”
“有人用镜子反射光照我的眼睛,揍我肋骨和肚子,在我身上泼洗拖把的水,叫我瞎子,把我打趴之后,踩我的头。”
他站在逆光里,和舞台上的模样一样冷酷,只不过台上的他漠然唱着的是她极为熟稔的话术,而现在,他说的每个字,勾勒出的,都是站在她对立面的受害者。
“他可能很想让我死,可惜我还活着。”
蒋甜忽然听不下去了,这些字眼轻而易举就在脑中编织出画面,她甚至在恍惚中产生出错觉被自己的笑声包围的、被扒光衣服用圆珠笔写脏话的人转过身,是南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