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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可能,我爸醒来叫的是我,怎么可能爱他?”他嗤笑了一声。
“吴酝,你不能用你的眼光去看你爸,儿子和情人不一样。”
“说了他不是我爸的情人!”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嘶吼着,“昨天我爸刚醒他就走了,你说他爱我爸?笑话!”
方杳安知道自己不该对吴酝的家事过多掺和,但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他还是说了,“那,要是你爸爱他,他也爱你爸呢?他们真心想在一起呢?你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残忍,吴酝瞪着圆眼看了他好久,红色的血丝凸鼓出来,痛苦地用额头磕旁边的墙,像在割肉,声腔颤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我爸,我爸不要我.......”
这样脆弱无助的吴酝让他手足无措,他想上去扶他一下,被人从旁边横挤起来,撞开了。严柏予把吴酝扶起来,声音照旧冷淡,“走吧,吃早饭了。”
吴酝在脸上摸了一把,嗓音干哑,问,“我爸醒了吗?”
“没有。”严柏予手上提着外面打包来的早餐,把吴酝架起来,甚至没有看方杳安一眼,“走吧。”
方杳安站在原地,看着他搀着吴酝一步步走远。
吴酝从小父母离异,纵使强势的母亲对他有求必应,予取予求,但他真正是被温柔细致的父亲养大的,习惯了作为父亲的生活中心,被无微不至地照顾呵护,一直到十八岁还被他爸叫宝宝。
方杳安知道吴酝不会结婚,就算这个叔叔没有出现。他不会让别人进到他的小家庭中来,所以他经常猎艳,交女朋友,但从来不长久,他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家庭这个概念,就算是他妈妈。
他习惯并且本能地捍卫自己在固有家庭模式中的地位,他讨厌别人横插进来,破坏这种被他主宰的和谐。
综上,吴酝是个有着巨婴症的恋父癖直男。
方杳安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荒诞的悲哀来,不知道为谁,吴酝,吴酝他爸,或者严柏予,谁都不好过。
他想得入了神,一阵阴测测的热风忽然从他耳后吹过来,他一下僵住,汗毛倒竖,脑子里医院的妖魔鬼怪各跑了一圈,差点喊出声。
被季正则捂住嘴,“嘘嘘,别叫小安,在医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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