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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躲雨的地方昏昏沉沉眯了一宿,乐恩感觉身边的躺着的人身上有些凉。
她猛地睁开眼,首先摸向林端心脏处,还好,还在跳,人活着。
他也在睡,胸前包扎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不知这一宿又是多少血溢出来,她挪了挪位置,俯身在林端身前,耳朵贴着他嘴唇。
他口中吐出热气,乐恩亲亲林端的脸,想要捧起他的脸,把人推起来也没用,乐恩不想让他在体内留下瘀血,手臂插进林端后颈,用力向上抬。
林端纹丝不动,乐恩不得不循环几次,累的气喘吁吁。
他像是沉入了睡眠,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乐恩单是看着他的脸便心慌。
林端体温明显低了,乐恩抓着他的衣摆往上掀,自己也解开衣服,趴在林端身上用体温去暖他的身子。
她亲亲林端的嘴唇,他也不醒,仿佛从此睡去。
起先她柔声细语的安慰,哀求,后来乐恩急了,一口咬着他完好的那端肩膀,在他耳边喊——
“林端!你再不起来,我不要你了!”
他没醒。
乐恩就这么趴着,手指顺着他脸颊的纹路游走,摸到他鼻梁骨,乐恩手指在其上滑了好一会儿,亲了亲他的鼻尖,林端还不醒,乐恩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要远离他,吓吓林端。
温度在二人身体间流窜,丝丝缕缕流进毛孔,乐恩闭着眼心觉舒适,也许自己一睁眼,林端便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边。
似乎心底所有褶皱瞬间抚平,乐恩缓缓睁开眼,林端已经不在身旁,她坐起身望着眼前花花绿绿的仪器。
医院?
乐恩手上还在挂水,好不容易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两腿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噗通”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
对着仪器玻璃,乐恩才慢慢接受了自己在医院的现实,她摸摸身上的病号服,很大,里面甚至能塞进第二个乐恩。
门外进来两叁个护士,乐恩就要抓掉手背上的针,护士们摁着她手腕,几人合力把乐恩抬到床上——她实在是太不配合,不然一个人的力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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