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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为不平事不平,为欢喜事欢喜,喜怒形于色,何须藏深浅。
岁月如阳光灿烂的湖光,倒映着沿岸的棠梨鸢尾,那些盛世年华的过往,如今她只能在水里抬头仰望。
她在窒息着,能见到的只有水面上的涟漪,蓝色波纹轻颤,模糊而缥缈。
这样的怅然以前不是没有过,不知为什么,那时是绝望和无望,如今却是失落。
“你们就没有一点准备?”小厮的叫骂声复又响起,“偷懒成这样,胆子真的肥了,我看你们都别想好过!”
“快把爷的酒肉先端上来,夫人少爷们的也快弄,谁他妈有心思等你们拖拖拉拉!”另一个小厮也骂道。
又累又困,他们脾气比往常还要暴躁,心情差到极致,偏这些妇人一点眼力都没有。
“还慢吞吞!”
看到前面的女童还在井边动作笨拙的洗菜,三广几步快走,揪住女童,发泄般狠扯她的衣服和头发,再往地上摔去。
女童惊惶的叫声响起,其他人只是各自躲远一些,唯恐也受打骂。
凤姨抬眸虚望着那边,神情茫然。
“我最后问一遍,凤姨,你要不要走,若要走,我可以再留一晚。若不走,那我现在便离开,但凡闲事,我从来只管一次,不会回头的。”夏昭衣又道。
静了小片刻,凤姨低声道:“我,我不敢。”
夏昭衣心下微叹,说道:“你手里面拿着的,是吴达的令牌和玉佩,这个人,你们当初怕不怕?”
“怕。”
“那现在呢,还怕吗?”
凤姨垂头摩挲着手里的令牌。
“他已经死了,是不是山上所有的马贼们都死光了,你也没有勇气离开?你不是怕他们,而是怕你自己心里的他们吧。人为奴,身不由己,那没办法,可心与神也甘愿为奴了,才是真正的可怕。”夏昭衣又道。
她不喜欢说这么多话,更不爱与人说教。
但钱千千说,之前凤姨曾在卞夫人面前替她护短,虽然她不需要凤姨为她这么做,可想象当时情形便也知道有多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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