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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萍笑笑,往后背倒了点药油:“乖是挺乖,就是命不好。”
客人问:“你后面怎么打算的?你们母女俩在北京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还能有什么打算,找新的地方再把我的小店开起来呗。”
“哎呦,那得开到这附近,附近好。”
“可没那么多钱,这几年这附近房租涨了好几倍呢!”
成欣然换了身运动服,又出门了。她近日开始准备体育中考,将跑步提上日程,每天都绕着巷子跑一圈。她跑回来时已经华灯初上,赵新萍关了店,难得在店门口迎她回来。
这些年她忙于维持生计,总把成欣然当成个拖累。转眼间这小拖累已经长大了。连眉眼她都有些陌生了,她已经很久没好好看过自己的女儿。
“妈,”成欣然平复呼吸,缓步走过来:“有事?”
赵新萍开门见山:“成欣然,咱们不得不搬走,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成欣然脑子里第一想法是,只要不辍学,或者把她送到她爸那边,她怎么都能接受。
“我们可能一分赔偿拿不到,得倒搭钱找新铺面。我告诉你一声,你知道就行。不该你管的别管,专心学习。中考没多长时间了,我没空管你,你顾好自己。”
成欣然看着赵新萍,后者还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她想了想,认真回应:“嗯,我会考上的,邵老师说我很有机会。”
母女间从不会说什么贴己话,也很少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她们平日更像是为了求个安稳日子而不得不联合在一起的共同体。也只有这种时候,成欣然才觉得她和赵新萍之间像一对关系正常的母女。
但情况不如赵新萍想得乐观。
巷子里的小商小贩们派代表和值班室的长发男子谈了两回,都被对方态度强硬地撅回来。拆迁赔偿一分没有,搬家更是只能宽限一个月,这已经是他们二房东最大的让步。
最后小商家们办法,想联合附近的老客人们一起抗议。结果没等抗议开始,警察就来了。警察不切中核心问题,拉偏架倒是拉得很专业。
这事被迫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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