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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陇西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思忖片刻,而后看向乔芜, 谢道, “乔姑娘费心了。”紧接着,他放下茶盏, 伸手接了过来。
卿如是讷然,他真要收下?不是白日里还说……
他低垂着眸打量那图案和下边的字样, 觑了眼一旁讷讷站着的卿如是,低笑了声,话锋一转,就道,“可是,我一向没有佩戴香囊的习惯,就算收下了也不过是搁置在抽屉里不再过问,倘若那样的话,岂不枉费乔姑娘的一番苦心?所以,这香囊,你赠给我,我坦然当着你的面转赠给卿卿,你看如何?”
乔芜:“……”她一怔,眼眶顷刻通红,如初生的幼兔般惹人怜爱。
然则,月陇西还伸手将卿如是拉到面前来,低头给她系在腰间。
卿如是:“……”太狠了。
但心底好舒坦是怎么回事。
乔芜委屈地盯着他们两人。她设想过月陇西不肯收香囊严辞拒绝的情况,也设想过他收下香囊但随意搁置的情况,心觉都能承受,却不曾想,他竟还有这等伤人的法子。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口一个“卿卿”,已教她确信了。
霎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嗫嚅着道,“世子,你、你是不是……”
月陇西微挑眉,“我是不是什么?”他淡笑了下,眸中似有警告。
纵然乔芜脑子不好使,但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她被这眼神一吓,想要问出来的话就憋了回去,瞟了眼仍低着头闻着香囊的卿如是,她一口气闷在胸口,只得跺脚转身往房间里去。
不消片刻,卿如是转头看去,乔芜已经收拾好仅有的两三件衣裳,背着个小包袱出来了。前几日怎么着都要赖着跟月陇西接触,如今真接触了反倒要走了。
要说月陇西相看时那么些姑娘真不是白打发的。
有些人生来便似他这般,风轻云淡的谈笑间就伤透了别人的心。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被伤的人有心,伤人的人无意罢了。要伤有心人,向来只需要最简单的薄情。
天色已晚,真教她自己回去,万一出了岔子,卿如是也不好跟乔家交代,她喊住乔芜,“这么晚了你走回去不成?我给你唤辆马车,再带几个侍卫,送送你。”
乔芜站定在院子里,边低声啜泣着,边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