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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安跟着王姝这些年,虽然小范围地实践过自己的实验计划,但并未掌管大规模的杂交水稻。尤其江南试验区要保证为各地农科属供良种,事关重大。
“当然。”王姝对宴安是绝对有信心的,“你足以应对。”
宴安心中涌动着一股别样的激动,也有一种特殊的被认可的感动。既然王姝相信他,他便愿意以性命为誓,担下此等重任。
宴安接下这任务后,激动得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忙碌了起来。
不过随之而来的,除了是事业上的忙碌,他意识到另一桩事儿。若是王姝要回京城,那么因王姝而借住在江南的薛泠星也会走。她不可能再如这般住在别庄,更不可能等王姝走后与他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
薛泠星要走了。
看着王姝的行李一件件装车,而薛泠星的院子也在收拾。宴安忽然清晰的认知了这件事。而,她若是走了,他们这辈子还有再见的一日吗?
宴安不知道。天高水长,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
因为独挑大梁兴奋了一个正月的宴安忽然笑不出来。在王姝预备启程回京的这一日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忽然起身去敲响了隔壁院子的门。
开门的是薛泠星的贴身丫头。虽说薛泠星什么都没说,但身为贴身丫头,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因为清楚,所以看到宴安才会惊喜。丫鬟一双眼睛亮的出奇,她都顾不上夜里一个尚未成婚的男子敲门是如此的不规矩,竟然高高兴兴地去屋里回禀了。
薛泠星这段时日心情是格外的忧郁。她虽说已经告诫了自己,此生已经没有可期盼的。心却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追随它想追随的人。哪怕无数次暗中斥责自己不知廉耻,竟然倾慕小辈。薛泠星还是为即将离开江南,与宴安相别伤怀。
她已经连着好几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了。这个时辰她烦恼的睡不着,起来点了灯,坐在灯下翻看诗集。看了几行,实在是看不进去,又去翻看食谱。
是的,自从知晓王姝和两个孩子嘴馋以后,薛泠星便热衷于琢磨吃食。
或许她是有那么点天赋在的,从未认真学过厨艺的人,靠着这股心意愣是把厨艺给磨炼出来了。如今薛泠星会做很多菜色,一些比较难的点心也会做。她擅长动手又愿意下功夫去研究。为了叫王姝和孩子们能喜欢她做的吃食,她手边会习惯性地放一本食谱。
这时候食谱才翻看两页,就听见走廊上急匆匆的脚步声。
薛泠星烦躁地抬起头,就看到贴身丫鬟合慧嘴角挂着奇怪的笑意,贼眉鼠眼地跑进来。
薛泠星眨了眨眼睛,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何事跑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