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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不是大家亲眼所见的,只是有人看到牛棚外有头有一对儿快要烧没的描金红蜡烛。在村子里几经传播,就变成了疯子桑恪和凤绣私自拜天地。
只是那时,桑恪都病死了。
凤绣依然在牛棚做活,她身躯瘦弱而枯槁,每天都扛着一筐一筐的草料,还要清理牛棚。这种最累最脏的活是给成分最差的人做的,大家可怜凤绣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却从没有人像桑恪那样帮她做些什么。
他们不动嘴去议论凤绣的过往,在很多人看来,似乎就已经是一种宽容和怜悯了。
桑恪死的那天,凤绣依然在崖边给牛打草。
是从前被他救了的那个孩子跑来告诉她:“桑恪死了!”
凤绣只是麻木地挥着锈钝的镰刀,神色苍白。
那孩子走近了些,望着她浑浊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桑恪死了,村里没有合适的木头做棺材,刚好前头李家的那个舅老爷没了,要不……”
跟着一起下葬吧。
听到这里,凤绣挥刀的动作顿住了,她扭过头,浑身的骨头都跟着伶仃作响,就像一具摇摇欲坠的破烂骨架撑着皱巴巴的皮肉,干枯的嘴唇被血痂糊住,甚至张不开嘴,只是艰难地哈气,像被灰尘卡草屑住的脱谷风箱
“不。我、我去……”
去什么?
后来李家舅老爷出殡,葬在村西头的李氏祖坟。
桑恪的丧事果然无人关心,只有那孩子跟在凤绣后头,帮着她一起刨了个不深不浅的坑,将裹着席子的桑恪拖了进去……
“你别太伤心。”
凤绣难得梳拢乱发,灰白的发丝只余一小把。
她干裂的唇完全没有血色:“我没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