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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行低头看着戚长锋解在一旁的长刀,乌黑发亮的刀鞘并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戚字留在上面,倒是刀柄镶嵌了几粒细小的红色宝石,不经意看去,就像几滴血珠留在那里,添得几分肃杀,又莫名地有些黯然。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这句话不知不觉嚼在嘴里,晏雪行抬头看着戚长锋,不由得心里发酸,武候将军能对付穷凶极恶的倭寇,却应付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户部官员。
晏雪行低头想了想,说:“我曾在老师那看过一本古兵书,上面记载着一种八人阵法,在下不懂兵法,或许将军可以受用。”
晏雪行说着,指尖蘸了些酒水,在茶几空余的地方画了起来。
等晏雪行画完,戚长锋立即指着最前面的两个人字道:“此二兵为盾,执长枪可抵敌人于门外,中间为队长,即使敌人冲破防线,仍可以一夫当关抵挡,站在后面两兵承迎战之势,两侧更是成合纵围攻,再有后面一人,为断后合攻…”
茶几上不过区区八个人字,从中便能看到阵阵令人胆寒的杀机,莫说普通倭寇了,就是一些江湖高手陷入其中,不经过一番殊死搏斗估计也难以逃脱。
戚长锋喉结微动,呼吸不由得变得缓慢,他紧紧盯着茶几上的人,眼睛里仿佛看见了血肉横飞的战场,耳朵里满是震耳欲聋的厮杀叫喊声音。
沈赫看在眼里,唤来福婶把酒菜撤了去,戚长锋却留了一杯酒,学着晏雪行的样子,指尖把“人”字按照阵法写满整个茶几。
如此一来,前后左右的“人”字又重新形成杀阵,合纵连横,排山倒海,不但退可守,攻更是形洪水猛流之势!
戚长锋兴奋得擦擦手掌,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停游走,顾不得旁人,一时间只想在阵法中推演计算,找出有纰漏的地方。
不知不觉, 庭院里的梧桐树突然暗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抖动的枝丫带来阵阵凉风,使得刚刚细汗沁湿的后背凉意透顶,沈赫抬头看去,天边不知何时飘来朵盖顶的乌云,整个庭院都变得昏暗,探出头去,湿润的空气带着寒意,沈赫警觉地站起身来,把手放在绣春刀刀柄上,竖起耳朵听庭院里的动静。
没有声音!连知了都没有在叫唤!
暴雨前夕,风吹起落叶,竟有种泰山压顶的杀气!
:“可惜此阵法前面两人易破,队长若是再难抵挡,敌人肯定会势如破竹,后手三人就危矣…”戚长锋沉浸在阵法之中,头也不抬出声说道。
许久也没听见有人回应,戚长锋疑惑抬头,这才发现,沈宴两人已不知何时站起身来,沈赫握着绣春刀走出庭院,晏雪行手里拂尘抱在臂弯处,作随时出手的准备。
戚长锋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抄起手边的长刀,寒光一闪,军刀便从刀鞘抽出,刀锋一横,发出森冷的光芒跟在两人的身后。
庭院里太诡异了!除了风声和抖动的枝叶声音,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危险!
:“小心!”晏雪行一声冷喝,身形一闪,上前一把推开沈赫,白色的尘须迅速缠住一把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长剑,正想猛地把那剑扯过来,可不知何时出现的几柄长剑又迅速攻向自己的面门心口,就像是提前算计好的那样,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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