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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绥朝的字帖?”人群中有人低呼出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保存得竟如此完好!”
“字体行云流水,笔墨精熟,绝非寻常之作!”
“实在是佳作啊!只是这落款……这名字,以前没有听过啊。”
杜荣站在展示柜旁,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透露着出一丝得意:“不错!这是一份极其罕见的绥朝字帖,出自某位名士之手。是鄙人刚刚从一位藏家中购得的珍品。”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过,这位大家在历史中竟然没什么记载,实在是令人扼腕。”
赵冕不懂书法,也没看出来这字好在哪里。只能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历史上没留下名字的人,字写得再好能有什么用?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罢了。”
他的话没有人附和,众人都纷纷上前围看字帖,连徐辛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而叶云樵站在人群的后方,完全无法融入这份热闹。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展柜中的字帖,那熟悉的字迹、熟悉的措辞……还有那熟悉的落款,分明是他亲手写下的。
宣治十六年,北风呼啸,漫天大雪。
恩师冤死于诏狱,好友溺水惊悸而亡,他也身陷囹圄。
心怀愤懑却无力自辩,只能提笔抒发胸臆。
这是他的字,是他手书的一篇长文,是那个属于他的时代留存下来的东西。
沈佩兰注意到他的异常,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叶云樵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腕间的串珠,让他找回了些神志:“没事。”
赵冕瞅见叶云樵一幅没见识的场面,总算逮到了嘲讽的机会:“没见过好东西吧。”
叶云樵转头看他,默默感叹了一句,世上总是有人一说话就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