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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时席泠便打林间上来,穿着补服,提着个精致小食盒,是打秦淮河那头给箫娘带的果馅椒盐饼,迎廊交给丫头去摆饭,绕到西厢更衣。
只等他进门,箫娘顷刻炸呼呼喧闹起来,“我告诉你一件奇事,你们那位倪尚书的夫人给我下了个拜帖,说择日要往家来访我。真是赶巧了,我正也要给她下个贴去拜访她呢,人家到底是尚书,反倒叫她赶在我前头来,怪不好意思的。”
新官到任,渐渐都要与本地官场打交道,席泠连贴也未看就踅到屏风后头换衣裳,“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刚到南京,各处都要走动。”
“人家再不济,到底也是你的上司嚜,我没先去,她倒先来了。我得想想要怎样招呼她才好,不知是位怎样的夫人。”
“我也没听见说,左不过按礼招待就是了。”席泠系着衣带出来,朝窗外张望一眼,“初七呢?”
“到何家去了嚜,随她去吧,在家吵嚷得我不清静,本来为着她的生辰,就吵得我耳根子疼了好几天。”箫娘撅着嘴抱怨,想起来瞪他一眼,“我可不想再生了,这年纪的娃娃真是够闹腾人的。”
席泠只不过笑笑,“不生就不生吧。”
他一大方,箫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黏黏糊糊地环住他的腰,“那你席家岂不是绝了后?”
席泠仍是满大无所谓的态度,“天道机缘的事情,哪里是人力可强?席家绝不绝后有什么要紧?外头那些人只说我光宗耀祖,我为官,却不是为了光耀门楣,你是清楚的。不要想这许多,咱们生养孩儿,并不是为了席家。吃饭去。”
箫娘一霎跳到他身上去,两腿挂在他腰间,分明高兴,却拿腔作调的撇嘴,“可外头说你三十的男人,官居三品,往后还有大前途,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我呢,身子单薄不会养,却霸着你,不给你纳妾娶小。说我果然是矮人出身,没一点大家风范!”
“是谁这样讲?”席泠兜着她的腿弯,攒着眉笑,“谁这样说,你不防送两个小妾与她,领教领教她的大家风范,咱们小门户里也学学。”
箫娘笑得花枝乱颤,“主意虽好,可要叫我买两个小妾送她们,我还舍不得银子呢!”
窗户里瞥见摆饭的丫头们都往林间下去,席泠拍拍她的背,“下来,吃饭去。我颠着你好似比冬天轻了些。”
“不要,就要抱着嚜。”
箫娘死赖着不撒手,索性像韶时似的将脑袋耷在他肩上,席泠只得抱着她出去,“谁说我只有一个女儿?这难道不是两个女儿?喊声‘爹’来听?”
廊下萦风,夹着草竹腥香,拂得箫娘像檐角的铃,细颤这着快乐,手上却狠狠拧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