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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着恼,崔循终于止住接连不断的追问。
他抚过衣袖上的云纹,将声音放缓许多:“你骤然知晓此事,难免措手不及,须得慢慢思量……”
“只是萧窈,你不可应旁人的提亲。”
萧窈头点到一半,听?到后半句险些气?笑,也顾不得他叫了自己的名字,抢白道:“那我思量什么?想?想?与你的婚期定在哪天吗?”
她瞪眼时那双杏眼显得分外圆润,像只炸毛的小兽。
哪怕张牙舞爪,也并不显得凶恶,反倒令人想?捋一把毛,又或是拎起后颈,捏捏爪子。
崔循的心思歪了一瞬,喉结微动,随后掩饰性地低头喝茶。
那夜萧窈浑浑噩噩,睡醒后忘得差不多,也不大想?回忆。可崔循不同。他从始至终都很清醒。
清楚地记得她的身体有多绵软,声?音有多娇气?。
这样的情形亦会出现在梦中,纤毫毕现,活色生香。
微妙的气?氛持续许久,直到马车在先前那家酒肆停下,仆役低声?回禀,打破了车中的寂静。
萧窈正?欲起身,却被崔循攥了手腕。
他有意控制力道,并不重,但足够令她止步。
“不准应谢昭的提亲。”崔循一字一句强调。
萧窈顿觉莫名?其妙。她与谢昭相识也有半年,并没?看出来对方?有提亲的意思,却不喜崔循这样命令的语气?,故而并没?解释,只掰着他修长的手指,“用、不、着、你、费、心。”
两人之间隔着张书案,拉扯间,衣袖带过茶盏,有残茶溅出洇湿书册。
崔循这才?松开她的手,正?欲说?些什么,萧窈已?经拎着自己的衣摆,迫不及待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