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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思忖着,说:“香芸坊在东龙大街,本就是鱼龙混杂,暗查也不容易。二公子觉得香芸有问题?”
“她肯定有问题,”萧驰野说,“魏怀兴拿着她的证词,她平白无故得罪我干什么?”
朝晖对萧既明说:“世子,我听人讲,说是因爱生恨了。”
萧既明不疾不徐地对萧驰野说:“她既然成了旧爱,想必是你如今已经有了新欢。我入都也有几日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萧驰野说:“我就是混腻了,没别的。”
“讲话眨眼干什么,”萧既明说,“眨眼就是说了假话。哪家的姑娘?爹跟你大嫂都惦记着这事,若是此次有影儿了,跟大哥说有什么难,家里马上就能给你办了。”
“没有,”萧驰野坐不住了,想跑,又不敢,只得说,“没有,真的没有。我娶亲干什么?那不是耽误别人吗。”
“成了亲,就能长大些。”萧既明想拍他的头,却又不能当着下属的面抹他的威风,便放低声音,“大哥大嫂能陪你几时?在这阒都,总要有个人能给你掌灯,与你说话。你看中了谁,不论是谁,爹跟我都会全力以赴,就是世家女子,只要你喜欢,家里都能办。”
萧驰野本想戏谑过去,听了这话,忽然心里一动,说:“戚大帅……戚大帅那样的也能办?”
萧既明眼神略变,没料到他喜欢大帅这样的,顿了半晌,还是心情复杂地说:“……她若是没砍死你,我是同意的。”
夜里萧驰野上床时,忽然踩到什么东西。他俯身从氍毹里捡起来,是颗做扣子的珍珠。
萧驰野顺着珍珠,看向床底。
“晨阳。”萧驰野忽然打开窗,喊了声。
晨阳从阶下走过来,萧驰野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才说:“明早去趟神武大街的首饰铺子。”
晨阳还没回话,萧驰野就扬手扔给他一只匣子。
“叫他们打成耳坠,各色花样只打一只。”萧驰野说完又想了老久,说,“简单点,别太花哨。”
晨阳看着匣子,说:“……全打?”
“全打。”萧驰野合上窗,他合上窗静了片刻,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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