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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汽车突然按了下喇叭,随即车窗降下,里面赫然是苏寄桥眉眼弯弯的脸,指着腕表朗声笑道:“――十点了!研究院还没关校门吗?”
傅琛一僵。
他似乎没想到车里坐着的竟然是苏寄桥,一丝不自然从眼底略过,但那只是瞬间的细节。
沈酌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半步:“去吧,傅处长。我要回实验室了。”
“……啊,你要回去了吗?”傅琛在原地踌躇片刻,明显有点犹豫,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来叮嘱:“那我等从青海回来再跟你说,你记得啊。”
沈酌没有回答,目光轻轻向傅琛身后一瞥。那个向来温柔善良、笑容可亲、从上学起就广受大家欢迎的苏寄桥,此刻正一动不动盯着他,视线阴沉而直勾勾地,眼底深处似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
但沈酌对苏寄桥这个人一向视若无睹,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去。
直到走出很远,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凝聚还在身后,森寒冰冷,如影随形。
……
那是命运转折前的最后一小段插曲。
数天后,傅琛与苏寄桥两人神秘地出现在一座偏远乡镇卫生院,见到了当时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形销骨立的荣亓,没有人知道他们当时是去干什么;
时间再往后仅仅24小时,青海试验场发生爆炸,傅琛尸骨无存,苏寄桥脑重伤成了植物人。
沈酌被私刑拷问而侥幸未死,随后被逐出中心研究院,全人类再生计划被迫搁浅。
当新上任的全球十大监察官沈酌来到申海市时,进化者们忌惮他,畏惧他,咬牙切齿地痛恨他;他们恶意谈论着那张罕见美貌的脸和种种血腥龌龊的猜测,却没人知道在命运剧变之前,那个初夏的深夜,到底发生过怎样的细节。
沈酌呼出一口嘶哑的气,紧紧按住左手背上的刀痕,睁开了眼睛。
“监察官,”这时身后传来?O?O?@?@的声音,是一名监察员踩着枯草快步而来,低声请示:“现场已经封锁好了,那架可能残存DNA的钢丝病床也按生化武器标准搬到车上了,您还有其他要吩咐的吗?”
“……”
申海市监察官站在广袤的夜色里,从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良久监察员才听他开口问:“刘三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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