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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是一个沉在海底的人,隔着万里仰望月光,并且打算永不浮露水面。
但是赵声阁有力的亲吻仿佛就是要告诉他,富士山不远,月亮也真的可以私有。
陈挽觉得心里很满,流淌着某种甜蜜的酸,他才知道,不奢求实现的梦一朝成真竟然不是完全的甜,是参杂着酸的,一点点涩,但会有回甘,千回百转,叫人想哭。
远远看着赵声阁的十六年,陈挽没有过想哭,赵声阁吻陈挽的这个夜晚,陈挽有一点鼻酸。
他没有哭,只是小心又用力地拽紧了赵声阁的衣服,像是希望雪永存手心,希望月亮嵌入心脏。
赵声阁抚了抚他的脊背,一下一下,等他平静下来了,手移到后颈,按了按,不轻不重。
陈挽提了一口气。
“陈挽,你以前对我很不好。”
陈挽很诧异。
“我……为什么?”
赵声阁自上而下地凝他,目光很静,淡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挽张了张口,无言以辩。
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自嘲,让陈挽觉得很孤独,比海上这一轮明月还孤独。
“你给我的都是附赠,”不是卓智轩的附赠,就是谭又明的附赠,或是随便别的什么人。
赵声阁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像是很不明白又带着些微指责地喃道,“脸这么软,心那么硬。”
“你不是附赠!”陈挽皱起眉,心里叹了声气,却又无从说起,想了想,试着伸手,轻轻、珍重地抓一下赵声阁的衣袖,安抚,承诺,“以后,以后会对你好的。”
觉得不够,又补充:“很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