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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压她十来年的痛苦,早就像茧丝一样一层层剥夺了她与世界沟通的声响,她没有被认可的身份,她的痛苦也同样没有。
今天这茧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纹,泄入一线微光。
傅润宜开始喃喃地,乱乱地,跟原惟讲话。
她说,妈妈不是她的,姨婆和阿同也不是她的,她有一只小猫,她养着它,但她不知道小猫要不要一直跟她在一起。她阴差阳错拿走了别人的人生,享受了别人的幸福,发了别人本该发的光,让别人替自己受了苦,这些都是要还的,也永远还不清,代价就是这样。
因为世上本就不该有现在这个叫傅润宜的人,她进入了不该进入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里,也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
说完傅润宜的眼眶里就滚落两滴眼泪,它们积压太久,也太过沉重,以至于不能在这张巴掌大的脸上多做停留,就如珍珠般坠落。
傅润宜的声音潮湿发软,望着他,喊了他一声,音调近乎发颤。
“原惟。”
下一秒,原惟捧着她的脸,吻下来。
像冻坏了的人,淋到热水的第一反应,傅润宜在簌簌地发抖,闭合的睫毛间,滑出新的眼泪,温热的,在脸上一点点滑落,又苦涩地消泯于彼此的唇齿之间。
原惟的吻不似以往的强势,深入而温柔,含她的唇,吮她的舌,耐心地等她感知、等她反应,好像在舔舐伤口,帮她止痛。
直到傅润宜湿漉漉的眼睫密密颤着,如同回暖一样,察觉自己的身体里正在被缓缓渡入另一个人的情绪温度。
那些在意、心疼,全都糅进一个不掺情欲气息的吻里。
她几乎被原惟圈抱在怀里,原惟迁就彼此的身高差,尽可能弯下脖颈,她慢慢地试着回应,这个漫长的心疼的吻,也渐渐转苦为甜。
最后两人停下来,分开少许距离。
原惟抬起手,指背抹去傅润宜脸上最后一点泪痕。
原惟对她说:“有的。”
傅润宜还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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