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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郊玄策营。
一玄一白两道身影并肩站在高耸的哨塔之上,衣袂在风中猎猎翻飞,沉默间碰了下手里的酒坛子。
李答风饮下一口酒,掀袍坐下,长叹一声:“有家室的人,大过年的,在这儿跟我喝什么闷酒?”
元策单手扣着酒坛垂眼睨他:“哪儿来的家室?”
“知道意思就行,你一武人,还与我一文人咬文嚼字?”
元策眺望向长安城的方向:“那你去问问你那位公主为何这个时辰了还不放人?”
“原是没等到人家姊妹散席。”李答风轻笑一声,“那贵人享乐可说不好时辰,通宵达旦也是寻常事――还有,公主就是公主,什么我那位?”
“不是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
“又来套话,”李答风觑觑他,“你最近怎么老关心这事?”
元策饮下一口酒:“你当我想?有人让我跟你打听。”
“你家那位郡主真是好奇心不浅。”李答风啧啧摇头,“你要有这闲心,不如去操心操心你阿兄的风流债,那位裴姑娘的事查得如何了?”
元策摇头。日前他便派人盯紧了裴家的动静,假如裴雪青当真与兄长有什么过往,回去后若察觉到他的异常,也许会去打听兄长这年间的事。
但这日盯下来,丝毫动静没有。
这位裴姑娘常年在家侍奉生病的母亲,经验已丰厚到可算半个医士,出门也是去医馆,并无异样踪迹,府内也没有信件传出。裴相同样一切如常。
如此一来,倒疑心是姜稚衣那双“善妒”的眼睛将那日的事情看复杂了。毕竟――兄长理应也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
风中响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叹息。
“没查到就没查到,叹什么气?”李答风笑着抬头看他一眼,“这么希望你兄长是个恶人?”
元策斜眼看他:“我在叹,处理这些姑娘家的事比打仗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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