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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叹了口气,伸手掐住她软软嫩嫩的下颌掰正她的脸,低嘲道:“不愧是你啊,从小笨到大,被人卖了都不知。”
若她醒着,定然又要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用黑亮的眼珠子瞪他了,但她此刻昏着,也就无趣了很多。
贺砺放开她的下颌,那柔滑的触感似乎还胶着在他的指腹上,让他忍不住捻了捻手指,然后将她抱起,转身几步,把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床榻间。
过了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了。
孟允棠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她费力地自被褥间坐起身,头脑不清醒让她反应有些迟钝,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与摆设。
而后,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事情。
她原本好好地跟孟雅欣在茶馆雅间算着账,喝了半杯茶就感觉头昏眼花,继而失去了知觉。会发生这种事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孟雅欣在斟给她的茶水中下了药!
想明白这件事后,她瞬间就慌了。
孟雅欣为什么要给她下药?穗安与禾善呢?这里又是哪里?
她低眸看看自己拥着的锦被,天青底绣蟠龙飞凤纹缎面,抬头看看床架子上挂着的床帐,银灰色的,绣的什么花纹因室内灯光不明亮看不清楚。
但这样的床帐被褥,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用的。
孟允棠似被烫着一般掀开被子连滚带爬地逃下床来,却因为药性还未完全退却,四肢无力而跌在铺在床榻前的蓝地如意云团花纹丝毯上。
能在地上铺丝毯,那此间屋子的主人必然非富即贵了,至少比闵安侯府更富贵。她在闵安侯府做媳妇每天早上去给晏夫人问安时也没见她在卧房地上铺丝毯。
这样一想,孟允棠愈发心慌,强撑着酸软的四肢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在房里四处看着。
房里有刀架,刀架上有刀。
房里有铜镜,但没有妆奁。
偶一回身,发现墙角站着一位身披盔甲的高大身影,吓得孟允棠手足发颤地从发髻上拔下短短的发钗,弓着身子哆嗦地对着那身影道:“你是谁?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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