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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谁都看得出张锐快要哭了。
棘似乎没想到张锐会是这副表情,他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衣服系好。
他急切挤到张锐身上去,手摸上张锐颤抖的肩膀:“吓到你了吗?我都说了不给你看,你非要看。”
棘有些着急,在解释说不是故意骗张锐的,叫张锐不要生气。
张锐越听只觉得越难受:“我没有责怪你们的隐瞒,我没有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张锐并不怪荆和棘的隐瞒。他在埋怨自己。他把荆和棘当家人,但他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荆和棘最近是不是伤口难受,但想到那两小孩强悍的恢复能力,便下意识觉得这些疼痛并不能算得了什么。明明荆和棘身体锁魂钉这件事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可是他却一点没有在意。两个小孩总黏人,平日里爱笑,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于是他就没把云楼说得那些话当回事了。
他什么事都做不好,像个废物一样。
张锐想摸一摸双生子的伤口,手伸到半空中又立马缩了回来。
荆看着张锐红眼睛的模样,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为什么非得说呢?反正也没人在乎。”
张锐的眼睛一瞬间红得吓人,眼泪浸满了整个眼眶,想忍住不要流泪,但怎么也忍不住,睫毛一抖,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声音在发抖:“我在乎啊,我在乎!”
荆和棘愣了一下,都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
兽一般深邃的紫色眼眸掠过了一丝极深的阴骘,那眼神很可怕,极具侵略性,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像漆黑的潮水在眼底剧烈翻涌,但他们掩饰得很好,强烈的情绪短暂在眼底浮现,很快又隐没下去。
两只妖沉默片刻,忽然小心翼翼地靠近。
“我疼,我好疼。”棘重新脱下衣服,给张锐看他胸口前狰狞的抓痕:“我不敢和哥哥说,我知道自己是怪物,大家都不喜欢怪物。”
张锐眼睛发酸,眼泪越流越多:“你不是怪物。”
他伸手,小心翼翼抚上棘胸口的抓痕,棘的身体猛然一颤,却没躲开。
手指的触感是温暖的,仿佛透着一股细微的电流,从伤口处传递到皮肤,一路窜进心脏。心口太痛了,但是又透着一股特别奇怪的感受,酥酥麻麻,像一种被点燃的扭曲的快意。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棘想躲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近了过去。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但他喜欢这种触碰。
他盯着张锐,轻声说:“哥哥,再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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