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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莉注意到,埃里克变得有些奇怪。
整个下午,他都不再主动说话,也不再主动跟她亲近之前,她只要看他一眼,他就会走过来,埋首于她的颈间,嗅闻她颈侧的肌肤。
有时候,她只是正常说话,他都会忽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颌,低头,与她舌-尖交缠,抢夺她口中的唾-液。
现在,他却尽量避免与她肢体接触,甚至很少正眼看她。
这很奇怪。
晚上,薄莉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直到晚上十二点钟,都没有等到埃里克进来。
她只好起床,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最后在乐器室里找到了他。
乐器室由他亲手设计,专门做了隔音墙,即使在里面开音乐会,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半分杂音。
所以,薄莉推门的一刹那,被乐器室里躁动疯狂的琴声吓了一跳。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琴声这么焦躁,似乎在压抑一种极为可怕的冲动,迫不得已才用琴声宣泄出来。
薄莉有些疑惑,走了过去。
埃里克似乎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但没有回头,继续弹奏,只是琴声越发躁动、激烈,有几个音符甚至到了尖锐的地步,如同热病发作时痉挛颤动的躯体。
薄莉没有打断他,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候,琴声反而缓和了下来。
明明曲调还是之前的曲调,琴音却从疾风骤雨变成了溟濛细雨,那种蓄积在音符里的疯狂也消失了。
一曲完毕,埃里克微微侧头,看向薄莉,似乎在等她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