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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就病了。”
谢珩近距离看着她,漆黑眸底似有笑意堆积,犹似珠玉的清润嗓音不疾不徐。
“无碍。”
“若是病了,就换一只新的。”
“鸟雀罢了,不算金贵的玩意。”
姜令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珩修长指尖从她掌心捏了一粒瓜子仁,递到金丝笼子前。
“不吃吗?”
“看样子是真的病得不轻。”
他的声线依旧很轻,隐约酝着疏离,像是自言自语。
前一刻,还一副病得快死的鹦鹉,小心翼翼转过头,慢慢叼了他指腹捏着的瓜子仁吃了,努力装作感恩戴德的模样,在金丝笼里转了一圈,悄悄朝姜令檀那边靠了靠。
姜令檀指了指鹦鹉,正想问什么。
男人透着暖意的指尖,方才从她掌心擦过时有些痒,这会却忽然点了点她雪白喉咙的位置。
力道不重,可她那里的皮肤实在娇气,稍稍触碰就洇出一团薄红。
姜令檀霎时脖颈一僵,微往后仰,一双眼睛却是湿得厉害,长长眼睫溢着一层透了水色的莹润。
“孤,认识一位杏林圣手。”
“可有想过。”
“把嗓子治好?”
谢珩目光落在她脸上,不重,却莫名压得她呼吸发紧,背脊僵冷顿时被薄汗浸透。
姜令檀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透如凝脂的小脸微微发白。
她从懂事起,就藏了许多的秘密,只要不说话,秘密就永远不会见光。
像她阿娘隐姓埋名,是背负叛国罪的齐氏嫡女。
十六年前齐氏蒙冤,全族三百六十七口除了阿娘一人外,无一幸免。
唯一算在三百六七口人名册之外的,只有那位因为身子骨虚,一直养在家庙里,直到两岁还从未露过面的齐氏嫡孙,至今生死不知。
而她的嗓子,其实并没有彻底坏掉。
只是早就习惯,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的生活,多年不说话,成了一种不能发声的心疾和郁症。
在她记忆里,是因为意外落水,高热足足烧了三天,她烧哑了嗓子,阿娘干脆对外称她得了失语症。
那时她小,时常克制不住,阿娘就拿着戒尺,和平时教她读书、写漂亮的簪花小楷一样,是硬生生抽手掌心,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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