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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尘良跟他并肩走着,两个人的胳膊不时会碰到一起,衣料细微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交错而过的两只手若即若离,好像下一秒就能碰到,又好像永远都碰不到。
易尘良身侧的另一只手微微蜷起,拇指使劲地捏了一下食指的指节。
“云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响起,甚至因为紧张使得尾音有点颤抖。
“嗯?”云方有点困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易尘良的话猛得卡在了嗓子眼里。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他甚至从云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呆滞的脸。
“是不是发烧了?”云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脸这么红。”
易尘良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刚才一时冲动开口,可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他拿开云方的手,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回家吧。”
离上一次云方住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院子里堆积的铁片钢管也少了很多,堂屋里的废品应当是被易尘良卖了,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甚至添了张桌子,上面还放着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的剩菜和随意扔着的筷子,边上甚至还有块啃了半张的煎饼。
“你上次用的牙刷牙杯和毛巾在柜子里。”易尘良一进门就去收拾那张有些凌乱的桌子,“床头边上那个。”
云方走进卧室,发现那张木板床上的凉席终于被揭了下来,不知道易尘良从哪里找来的褥子,上面铺了条奶黄色的床单,尽管这颜色不管是跟这间屋子还是易尘良这个人都非常的不搭,但不可否认奶呼呼的颜色看上去非常温暖,让人想躺上去睡一觉。
不过易尘良显然没有叠被子的好习惯,凌乱的被子贴着墙边,看上去皱皱巴巴的。
易尘良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有点尴尬地看了那奶黄色的床单一眼,“打折买的,便宜。”
云方揶揄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挺好看的,衬你。”
易尘良强行忍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弯腰给他拿柜子里的牙刷毛巾,硬邦邦道:“不爱睡你就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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