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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郑铣不上心,也不起身去抱,而是把袒胸露乳的女人们推出来,让他管她们叫“娘”。小孩子傻傻地叫,那些“娘”接二连三把艳丽的红唇往他的小脸蛋上印,谢一鹭看不过眼,上去把孩子抱下来,拿袖子一点点给他擦。
这时候大一些的那个孩子爬到了空榻上,随便搂过一个女人就亲嘴,谢一鹭看见,惊恐地拉扯屠钥:“那个也是买的?”
屠钥噗哧一声乐了:“那哪是孩子,”他贴着谢一鹭的耳朵根,“是个侏儒,叫灵哥,督公请来‘看病’的。”
谢一鹭愣怔:“什么病?”
“下头的‘病’,”屠钥给他使眼色,“他跟喇嘛学过,南京没有妓女不怕他,都叫他‘花里魔王’。”
谢一鹭呆张着嘴,屠钥拿眼瞄向郑铣的小肚子:“你看督公那儿是不是隆起来一块,那是挂着药呢,顺风旗,也叫龙虎衣。”
谢一鹭想到廖吉祥,心中一动:“有、有用吗?”
“就是山獭根,”屠钥猜他不懂,“公山獭淫得厉害,母山獭都不给碰,公山獭就抱着树蹭,死的时候那根东西已经入木寸许,有人就破树取之,拿来入药。”
“那……”谢一鹭臊红了脸,“多少钱?”
屠钥意外地看向他:“你用?”
“不、不是……”谢一鹭想来想去,“我……试试。”
屠钥露骨地往他下面看:“不像啊……”
这时候又有客到了,小火者在前头引着,后头跟着的是个宦官,谢一鹭打眼一看,居然是阮钿。
阮钿看见他也愣了,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脚上停了停,被郑铣瞧见了:“老弟,”他倾着身,像是怕他为难谢一鹭,“廖吉祥的对头又不是你的对头,别伤了和气。”
阮钿和谢一鹭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笑起来:“也是,我和谢大人没过节。”
他走过去,在空榻上坐下,谢一鹭装作气定神闲,其实心里很替廖吉祥不痛快阮钿背着他来见郑铣,明摆着两面三刀。
“老弟,”郑铣在身边的小夫人中随意指了一个,客套地往阮钿那边让,“听说你最近手头紧?”
阮钿也不推辞,痛快地承认了:“家里那个花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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