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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很奇怪,她午后一觉睡到天擦黑,照理说夜里不那么容易入眠的,谁知一挨枕头就睁不开眼了。
天岁的仲春,好像比膳善更热,蝉翼般的明衣也穿不住,她摸索着,黑夜里脱了个干净。
越睡越热,越热越渴,公主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树下站着一位白衣的僧人。
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菩提树的枝叶上缀满露水,水珠顺着叶子的脉络慢慢滑下来,“啪”地一声,砸在僧人的肩头。公主渴得发狂,紧紧盯着水珠滚落的轨迹,在它将要没入僧人的交领时,把嘴凑了上去。
仿佛一滴水,就能拯救一条性命。她把露水吸走,觉得意犹未尽,咂咂嘴,伸出舌头追舔了一口。
痒……
从心底里泛出的痒痒,需要狠狠的挤压搓磨才能扼制。她分不清梦里的僧人是楚王,还是街市上遇见的那个和尚,反正树摇叶动,无数的露水落下来,张嘴承接不雅观,她想了想,还是像刚才这样吸吮比较好。
把手探上去,拿腿勾住他,公主惊讶于自己的无耻,原来仪态万方的她,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僧人六根清净,很抵触她的痴缠,试图摆脱她,终究没有成功。
公主咕哝:“我可是膳善第一香,别有眼不识泰山……”
那个僧人最终成了一座移动的水库,她隔一会儿就去舔一口,解渴又解乏,身心都异常满足。
这才是人生啊,公主愉悦地想。脑子里知道这是梦,梦里怎么舒服怎么来,管他呢。
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阴暗的一面,对于公主来说,玷污圣洁很禁忌,也很刺激。她甚至对勾引楚王这件事跃跃欲试,当然前提是楚王的长相必须过得去。
说起长相,她怀里的这个僧人究竟长着一张怎样的脸,始终看不清楚。她努力掀动眼皮,可惜眼皮有千斤重,神志在昏聩与清醒间拉锯,最后她放弃了,使劲拱了拱脑袋,把脸拱进了僧人的衣襟里。
僧人说“阿弥陀佛”,开始诵经,喁喁的梵声夹杂着血液流动的声响,公主感慨,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细乐。
还有心跳,浩大却平稳,高僧果然是高僧,梦里也如此坐怀不乱,真是令人景仰。
至于这个美梦后来如何,想不起来了。晨钟敲响的时候,公主睡得正酣畅,只是这钟声恼人,循环往复没完没了……公主蠕动了下,似乎有点不对劲。再蠕动一下,分辨出她抱住的被褥有胳膊有腿,还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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