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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担心他,这样怕他离开,让颜徵北胸中升起一点点甜,却又生了逗她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同她分析,“唔,诚然如此, 你便吃不到吉士林的蛋糕了。”
他这时候还同她讲什么吉士林的蛋糕,靳筱也一时急了,声音也比平日大了许多,“我并不在乎这些”,她急着同她辩驳,“若是你再不回来了,我不晓得自己要活成什么样子。”
四少自幼生活在传统的大家庭,加之父亲常年征战,若是孩子或妻妾说了这种话,是要被大太太当场掌嘴的,因为十分不吉利。可他倒不知道,原来不吉利的话,是这样动听的。
如此他十分不厚道地想要多听一些,便强忍着静默在那里。靳筱看他并未回复,以为是男子沉默的拒绝,大约觉得她十分不懂事,胆大包天地去插手丈夫的选择。
“我当然晓得男儿自有壮志,”她顿了顿,轻轻松开了手,又强装了笑脸,“我只是,我不敢想,但你自然有你的筹谋。”
昨夜最后那半坛子酒,实在是她想到四少有可能卷入这场变革中,借酒浇愁。如今她将自己想说的话也说了,哪怕仍无力回天,也总归是尽了力。
四少想抓回她的手臂,却已来不及了,便转过身,看她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四少约莫猜到她是灰了心了,忙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宽心,“我只是了解局势,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怕她不信,又道,“总听一家之言,便看不清楚时局,我只是这样想的罢了。”
靳筱方才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如今却像倔强的孩子突然被关怀,再装不出无所谓的模样,轻轻“嗯”了一声,便带了哭腔,禁不住啜泣了起来,又很气他方才还同他玩笑,禁不住拿拳头锤他,“谁要吃你的蛋糕。”
四少不知道被打原来也这么甜的,可他不敢露出笑意,生怕让她更恼了。一边轻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抚她,“我没有那样的觉悟,更不舍得轻易丢弃你,”他的声线像哄着孩子,“我们要一起去美利坚的,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靳筱的眼泪并未止下来,实在她听明白这些,便不应该哭了,可她的眼泪像不止为这一遭事情哭的一般,如何也止不住,四少听她啜泣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可她哭了小半会,也终究还是不哭了,只因背后那个煎锅冒出了焦糊味。四少松开她,去看那焦炭一样的松饼,无奈地抿了嘴。靳筱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去看,也忍不住笑起来,她这样又哭又笑的,像个小疯子,可她看到一片狼藉的煎锅,想到四少方才同她卖弄,又笑的停不下来。
四少便这样看着她,她从未这样放开了的笑,笑声从来都是感染人心的,四少也觉得松饼糊的很有价值,还没有忘了提醒她道:“你的吐司要也糊了,我们便真的要饿肚子了。”
左右他俩尚还有一份早餐可吃。蒜泥因为打得碎,早融进了芝士和蜂蜜里,虽有蒜香,口感却吃不出来。四少秉着自己走南闯北的食客经历,颇为公正地点评了几句。靳筱却不再为这些点评纠结了,只喊着吴妈将咖啡端出来,不然四少吃着还是会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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