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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险些脱出掌控酿成大祸,自己差点被一个小毛头,小玩意儿给弄得没了命,一向站在操盘位上的陈玉辉顶着一身湿冷的皮,胸腔里却被怒火燎烤得几欲爆裂。
他抓着贺春景的头发,将他侧脸死死压在地上。
“一间房子而已,它值三万?五万?我给你的前途又值多少钱!”
贺春景奋力转头看向陈玉辉,眼角瞥过来的目光像一柄淬毒的剑,恨不能把眼前这人剜心剔骨,腐蚀成一团渣滓。
陈玉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略带惊奇地问:“你过年回去,该不会是想要当了家底……去找陈藩吧?”
贺春景瞬间僵硬了一下。
“你们俩真在一起了?”陈玉辉大笑,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他远走高飞,逍遥自在的享受好人生去?”
陈玉辉摇摇头,不甚赞同地感叹:“确实是小孩子会有的幼稚想法。”
贺春景不想再听他废话,攥紧了方才胡乱摸到的一根洋钉,猛地拧起身子后抬手,朝着陈玉辉的喉咙狠狠扎过去!
只可惜没有达到想象中的角度,加之陈玉辉一躲,钉子只在他颊侧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嘶……”
陈玉辉怒了,压着贺春景的后脑又将他的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
贺春景的身子陡然软下去。
“贺春景,你想我死,以为我死了就能摆脱我,就能摆脱这一切,是吧?”
魔鬼在耳边低语,贺春景意识模糊,思维迟钝。他感觉自己额角旧伤处像是破了个冰冷的大洞,一抬头,脑仁就会滑落出去。
“不可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话的人还在继续,一字一句扎进贺春景的鼓膜里。
“因为他是我意志的延伸,是我肉体的接续,”陈玉辉说,“他是我的孩子。”
像一口大钟骤然被撞响在颅骨里,贺春景眼前忽地发花,耳畔嗡鸣声盖过一切。
“你既然为了陈藩,连前途性命都豁得出去,贺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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