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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架颈,腥热的鲜血顺着冰凉的刀刃滴落在地,男人一动不敢动。那话似从齿间挤出,毫不遮掩的杀气直冲他而来,他知道自己若说错了一个字,怕是连门都出不了便得人头落地。
林钰说得不错,他这种人贪生怕死,生死之际,除了求生的本能什么也想不起来。
男人脑中忽而想起林钰的话,他唇瓣嗫嚅,半天声线颤抖地憋出来一句:“没、没有,我没动她,你可问她……”
可这半分迟疑在李鹤鸣耳中和招供没什么区别,他面无表情地扫过男人脸上的冷汗,忽而俯身在其耳边问了一句:“没想动,还是没来得及动?”
男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李鹤鸣已经直起身。他手腕一转,只听一声锋利的割肉声,下一秒,二两浊肉就已落了地。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间,男人疼得站不住,不受控制地屈膝跪下去,一滩鲜血从他身下喷流而出,李鹤鸣淡淡道:“看好,嘴捂实,别让阎王收了。”
说罢他又侧目扫过在场几名锦衣卫:“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损了林家的名声,这笔账我算你们头上。”
几名锦衣卫忙点头应“是”,随后直接提着男人双臂将他拖了出去。
林钰何时亲眼见人动过刀剑,她脸色苍白,待男人走后,下意识朝地上那滩血污看去,但不等她看清,李鹤铭脚尖一踢,已撩起一团茅草将那脏物遮了个严实。
林钰顺着他的黑靴看上去,又不受控制地将视线落到了他的刀上。
李鹤鸣看了她害怕的神色一眼,转身出门,将刀送进雨中。凉雨冲过刀身,一点一点将那血迹冲洗得一干二净。
他挽了个剑花甩干水,收刀入鞘,这才提步朝林钰走来。他生得高大,立在林钰面前时,她需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她瞧着实在狼狈,衣裳乱而湿,往昔绸缎般的乌丝也变得松散,脸侧几根长发垂落,唇淡眼润,像是含着泪,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但却没哭,那微微发颤的手都藏在了袖中。
她甚至轻声开口问了一句:“李大人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李鹤鸣没答她的话,他伸手抽去她发间一根干枯的茅草,而是道:“林家的女儿都似你这般坚强吗?这种地步了也不晓得哭一声。”
林钰愣了愣,不知如何回他这话。李鹤鸣也没追问,他低头看向她不自然的左腿,忽然一撩衣袍,单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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