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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不敢,你这种无情无义地张口涨价,而且一涨就翻番。”
孟彧把车窗放下来,因为他感到何意羡身上的香气恼人。这种具有轻微冒犯性的气味,其实就像华伦天奴上的铆钉,就像皮肤上的纹身,是通过侵略性的感官冲击带来的难言愉悦。引诱人细细品尝这位汁液饱满如水蜜桃的男人,就像口渴的人面对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大苹果。这个大苹果也像女巫皇后精心制造,白雪公主吃了一口的那一只,因为它告诉你,你曾经毫不隐瞒把你的心胸与最柔软的腹部袒露给他的那个人,一步步地已经变成一个说谎的人,一个欺骗你的人,一个伤害你的人,一个仇视你的人。
何意羡斜了他一眼:“你走不走?”
孟彧侧过身,帮他扣安全带的时候,停了下来。
凑得实在是有点近了。何意羡眉毛拧着:“你有病?”
孟彧垂着眼睛看着他:“如果好色也是病,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了。当然,也包括你,你敢拍着胸脯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好色吗?”
何意羡笑了:“对吧?‘花痴’是一种中医病名,现代医学叫‘性欲亢进’,还真是一种与前列腺有关的疾病。我觉得这病,肾病你爸就有,吃饭那一会儿功夫他跑了几趟厕所?小便池可能都被他冲出洞了。”
孟彧也听笑了:“那小便池不用冲也有洞,没洞尿往哪流?”
何意羡立马伸手照脸就是一记:“孟彧,你撒什么野?”
何意羡一心想的全是白轩逸的事情,颓唐着,废墟上长了个人。所以这话的口气并不坚决,让人听起来甚至不过是一般的客气话一般。孟彧也没有被打得偏过了头,反而身体更俯了一些下去,像一只要探到河里饮水的修长的豹。
这时,却听见叩窗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到头上,上头跟下头的血液同时退潮了。
白轩逸抓住了最后一个逃犯,看样子是要逮到何意羡面前,当面质证。
“哦白检,又是你啊?什么事啊?我老婆我接他回家你管得着吗?”孟彧一边抬头,看看手表,“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再晚回去老婆不让上床了。”
孟彧一臂揽住了何意羡,就像伸手抱住热烘烘的媳妇,准备呼呼大睡起来。
车不管一切地开走了。
上了高速,何意羡才说:“你就非要当着他的面败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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