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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为了看看我的反应,”孟肴呼吸越发急促,胸口也剧烈地起伏起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趣味......”
他所受的一切磨难、一切屈辱在此刻突然有新的支撑点,他将罪恶悉数丢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那些压抑的、痛苦的回忆重新醒来,他无法承受的、日夜悔恨的。
“你知道吗,如果你动一下,只要动一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还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地读书、生活......”孟肴一面说着一面走下床,他赤脚站在地上,自上而下俯视着晏斯茶,“如果动一下,抬一下头也好......”
如果,如果。
孟肴不知道,如果是个老巫婆,她赋予人希望,而后又施加给人绝望。永远不要呼唤如果,她会用魔法让你耽于过去,兜兜转转,最后失去自我。
“如果你动一下,他一定会收敛,我也不会追上去......你知不知道,你的无动于衷把我害得有多惨......”他一只手捧住脸,没有眼泪,他流不出眼泪了,“我成了一个......”孟肴嗫嚅了一下,他甚至无法形容自己,最后只轻轻地说:
“一个笑话。”
晏斯茶很惊讶,但也很快镇定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你从来没有在日记里提起过......”
“我为什么要提?你不会懂的,我每分每秒都在竭尽所能地逃避这样的日子。日记......日记不过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孟肴拽紧了自己的衣摆,手像一缸混合的颜料,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红。他气极了,突然抬起手指向晏斯茶,以一个充满攻击性的姿势,“你说我们很有缘分?”
“对,”晏斯茶一步步试探着靠近孟肴,任凭他指着自己,语气近乎恳求,“我不想再和你错过了。”
孟肴又笑了一声,分明是个冷笑,却凄凄惨惨的,像被百般欺负透了,骨子里散发出荒凉的无助,“可我已经不是那个公交车上的我了,也不是日记里那样,”他指着晏斯茶的手微微抖动着,像是举着一把沉重的枪,颤抖着扣在扳机上,“......你知道H班的‘幺鸡’吗?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他抿了抿嘴,抿得发白,才一字一句地说,“他像畜生一样给人骑,被踹,被全班无视,被......”
“不要说了,”晏斯茶像是不忍,极快地打断他,“不要说这些。”
“......这样你也无所谓吗?”孟肴手指指回自己,枪头对准,仿佛要炸个脑袋洞穿,“好啊,来,”孟肴挑起眉,模仿着那些人的口气,“你趴下来,像狗一样舔我的鞋子,舔高兴了,说不定我就原谅你了。”
不是这样的,住嘴,住嘴!住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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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苦苦挣扎的键陀多看到从天而降的蛛丝喜出望外,用尽浑身力气沿蜘蛛丝向上攀爬,希望能够逃离地狱甚至登入极乐世界。但在中途休息时发现其他罪人也源源不断地尾随其后,吃惊、愤怒的键陀多吼道:
“喂,你们这些罪人,这蛛丝是我的,谁让你们爬上来的?下去,快下去!”
话音刚落,蛛丝便啪的一声断开,键陀多又重新掉入地狱的血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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