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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明明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却都带着感兴趣的神色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的时候他也会梦到这些人这些并非欺凌者的观众们。他们并没有具体的模样，只是无数个黑色的人形，脸上却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

张知秋脸色苍白地按着自己的胃，努力不去想噩梦里的渗人场景。

他向着校园超市走去，打算买瓶水压一压。现在还是课间，来往的学生很多，张知秋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午后的阳光明明很强，他的却感觉到浑身发冷。擦肩而过的每个人仿佛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听到的每句笑声都仿佛在针对自己，似乎有看不见的恶意从人群中散发出来，将他包裹，让他感到窒息。

还好课间不算很长，走到校园超市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课了。学生们基本上都回到了教学楼，看着货架上井井有条的商品，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深呼吸了几次，拿了一瓶水去结账，今天负责收银的并不是那个残疾阿姨，而是叫做小吴的女孩。张知秋在赵辛的地盘上见过她一次，她会带一些小众牌子的外国香烟来。

“哎呀小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看了一眼张知秋手里拿的水，伸出涂着漂亮指甲的手指，在扣款的机器上按了一个2。

“……天、天有点热。”

“嗯哼。今天是挺热的哈，你去赵辛那边玩儿啊，那边凉快。”

张知秋没说话，只是摇头。

小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友善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话题。这样的宽容让他感到一阵羞愧自己实在是一个不会说话、十分无趣的人，只会白白浪费对方的时间。

他离开校园超市，冰凉的水流进胃部，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下意识地向教学楼走了几步之后，张知秋停了下来。

他不想回去。但是不回教室的话，又能去哪里呢？

能去食堂坐着吗，不会被工作人员撵出来呢？

超市也不行，他不好意思再回去了……

或者，该去厕所躲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