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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费总最烦办公室有人没完没了地抽烟,你平时也这么抽,他没说过什么?”
骆闻舟一顿,面无表情地把烟塞了回去,一摆手:“走,最后一家。”
最后一家从当年杨庄子迁来的居民家里,应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肖海洋核对了一下地址信息:“请问杨耀宗家,是住这吗?”
“是,那是我爸。”男人疑惑地看着他,“请问你们是……”
“警察,”肖海洋徒劳无功了一整晚,总算看见点希望,当下眼睛一亮,连忙出示证件,“我们调查一起案子,其中一个当事人当年在杨庄子住过,想找人打听一下,请问您父亲……”
“那可能够呛,我爸爸这两年得病,这”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痴呆。”
等进去一看,几个人才知道老头不是“有点痴呆”。
干瘦的老头坐在沙发上,正从一个一两岁的小孩手里抢橘子,小孩话说不清楚,老人话也说不清楚,片刻后小孩没抢过,“嗷”一嗓子哭了,老头闻声不肯认输,也咧开嘴真情实感地跟着学,一老一小各自占据沙发一角,比着嚎丧,闹得震天响,旁边大约是儿媳妇的年轻女人习以为常,眼皮也不抬地给客人拿小板凳。
几个人只觉得一盆凉水迎面浇来。
骆闻舟转头问老人的儿子:“请问一下,您记得当时杨庄子里住的,有‘卓迎春’这么个人吗?”
男人想了想,十分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好像没怎么听过。”
依他的年纪,十几年前的事不记得才比较正常,骆闻舟也并不意外,只是十分失望。离开燕城一天,不一定又发生什么变故,而离除夕又近了一天,他眼前依然是茫然一片,毫无线索。
肖海洋:“骆队?”
“走吧,”骆闻舟摇摇头,“再去找找其他……”
就在这时,原本和孩子比着嚎的傻老头突然冒出一句:“小花袄!”
“爸,您说什么?”
傻老头鼻涕眼泪还没干,又张开缺牙短齿的嘴,停不下来似的自己乐了起来,流着哈喇子含糊不清地说:“卓……小花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