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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勉秀这才慌了,急急忙忙跑来找阮春临商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发誓自己只是想弄些新奇玩意来解闷,贡品那是绝对不敢沾的。
阮春临大惊,冷静下来后和顾齐宣一起分析,这事绝不简单,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一说到陷害,阮春临怒道:“一定与他脱不开干系!”
顾齐宣知道她怀疑顾凌章,忙宽慰道:“也未必然,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
日暮西垂,街巷中凡有些规模的酒家早早亮起了灯笼招揽生意,比之白天的喧闹繁华,又是一番别样风流。
马车在丰登酒楼垂下的两串雕花红灯笼前停稳,顾凌章一落地,随手将一小锭碎银放在迎上前的跑堂掌心,听他低语两句后,信步上了二楼。
二楼走道的雅间都已有客人,顾凌章环视一圈,目光定在尽头站了两个下仆的门前,他慢慢走过去,两名仆人发现了他,不等他走近,伸手拦住,道:“什么人!”
顾凌章客客气气道:“我是陈大人的朋友,他刚从我那里出来时落了东西,我特意给他送来。”
其中一人脸色稍缓,另一个瞪他一眼,摊手说:“交给我便可。”
顾凌章睨他片刻,从怀中抽出一只信封道:“那就有劳了。”
那仆人持信入内,不一会儿又出,恭敬道:“这位公子,大人有请。”
顾凌章心中冷冷发笑,信封里的银票果然还是最好不过的敲门砖。他进了厢房,陈渊和朱冠亭已摒退左右,坐在桌旁,朱冠亭冲顾凌章使了个眼色,陈渊则傲慢地自斟自饮,掀眼皮看一看他,不阴不阳说:“哟,什么风把顾孝廉吹来了。”
顾凌章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切入主题,道:“在下有一事恳请大人代为斡旋,舍弟在嘉兴……”
“哼!”陈渊抬手打断他,“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我也无能为力,你弟弟走私些个香料金器也就罢了,贡品那是能碰的吗?”
顾凌章无奈道:“回大人,舍弟性情憨直仗义,好打不平在扬州是出了名的,说他走私都没人信,何况是走私贡品这等杀头大罪,求大人明察。”
陈渊的脸冷下来:“难不成还是我栽赃给他,冤枉他了!”
“陈大人,我贤弟他断无那个意思。”朱冠亭笑眯眯和完稀泥,又转头责怪顾凌章,“贤弟啊,你也是的,你弟弟和邱芷蕙两人有染,你早说嘛,连累大人高高兴兴去提亲,结果闹出笑话!这事往小了说,是两家失和,往大了说,就是朝廷命官的颜面受损,你说严重不严重?”
顾凌章似有所悟,朱冠亭的暗示很清楚了,此事就是陈渊所为,他既恼恨顾锦书和自己争抢女人,又恨邱芷蕙目中无人,胆敢羞辱他,更恨顾凌章知情不报,看他丢人出丑,顾凌章瞄了朱冠亭弥勒佛似的笑脸一眼,心中忖道,提亲还不是你的主意?提出来的时候,你已知道他们两人那点破事,现在却又来装什么不知者不罪。他沉吟片刻,亦笑着回答:“是,都怪在下考虑不周,请大人海涵!在下也知道官威有损,非同小可,但大人德高望重,念在舍弟年少无知的份上,高抬贵手万莫与他计较!在下感激不尽!”
朱冠亭为难地冲陈渊一摊手,“陈大人,这……你看呢?”
陈渊捋须,想了片刻,哼道:“事儿也不是多大的事,只要邱芷蕙亲自来向本官赔罪!否则,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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