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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将军长大了一定和大将军一样强。”汤团过来催我,“小姐,真的该走了,将军还在等你呢。”
“再过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想再看看他。”我说,脸贴到人造子宫上,闭上眼睛,人造子宫内他的心跳愈发清晰,咚咚咚,像在打鼓。
妈妈,可能看不到你出生了……睁开眼睛,我定定地看着他,想把他的样子刻到灵魂最深处。
刻到了灵魂深处,是不是就不会忘记?
就算死了,我也不想忘记他。不想忘记,自己曾孕育过这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想忘记,曾经和有一个深爱我的男人,有过这样可爱的孩子……
“走吧。”强忍住泪意,我对汤团说。
汤团早等得不耐烦了,这就上来推我的轮椅。前些日子他被玄萧拿去修理,修理好后,头下的流质金属被全数除去,虽然样子看着顺眼很多,但成了名符其实的汤扁。
轮椅有些高,矮了一截的他推起来有些费力,我自己又没有力气推自己走,只好抱歉地朝他笑笑,“汤团,辛苦你了。这段日子,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不在,不知道…..”
“小姐干嘛这么说。”汤团红了眼睛,(虽然他眼睛本来就是红的,但这会儿看起来,有点伤感),“像说遗言……”
确实是说遗言。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没有谁是不会死的,或早或晚,死亡是人注定的归宿。我现在对生死没有那么大的执着了,只想在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多做点有意义的事。
比如让汤团帮我录了一大堆录像,录像里,都是我想对玄森和玄萧说的话,这也是我的私心,我不想我死后,他们很快把我忘记。
我要的并不多,我只希望,以后他们看到这些录像的时候,能记起我。我不想玄森长大后,连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怕他看到的,是最丑陋衰老的我。
玄萧在木屋子里等我,一进门,我就看到他坐在桌子前,两条腿笔直地摆在桌子下,一只手扶着额,蹙着眉头。桌子上,摆满了我让汤团帮我录的录像。
他都看过了?
“玄萧。”我喊他,他站起来把我的轮椅推到桌子边,“去哪里了?”
“去看玄森,他好像今天又长大一些。”
他嗯了一声,轻易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他抱我,就像随意拎起一件什么物件。
“又轻了很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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