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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泥巴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百无聊赖的犯人们,大部分人手里都拿着杯子或者塑料瓶,把饮用水当宝贝一样随身带。跟齐昂一样没有水的人则是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却没有人动手去抢。
头上的太阳非常火辣,海岛的地理位置在这个国家算是距离赤道近的,三月份的天气已经能够让人出满身臭汗。
泥巴地上站着的大多是昏字号的犯人,寻找小块的纳凉地。这艘较小的海轮后面是低矮的灌木,没有任何遮蔽物,整个被太阳烘烤的热烘烘的。晨字号就好得多,被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保护起来,倒是非常阴凉。
不过在太阳底下走了五分钟,达到晨字号前面的树林里时齐昂的额头上已然浮出一层薄汗。靠着棵大树站定,他想起宁愿忍受焦阳肆虐也不到树林里来的那些犯人们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古怪。这里很凉爽,而且能够找到喝的,那些人为什么不来?
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奇异的安静。他不由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异常血腥而残忍。海岛似乎存在两个极端,像K那样的,简直就是国王,而另外一些人,则过着比奴隶还不如的生活。
用脚尖揉了揉脚下嫩绿的草坪,齐昂努力寻找老头儿所说的可以挖出来的“水”。难道是要他拔草吃不成,再不然就是植物根茎,总会挤出几滴水来吧。茫然的看了半天,刚想迈动步子,他突然感到头顶上一个东西带着臭气扑了下来!
“唔!”
几乎是瞬间,齐昂被顺着树干迅速爬下来的肮脏男人狠狠的掐住了脖子。即便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却仍旧反应不及的青年被倒挂在树上的那人勒得喘不过气来,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几乎不是人类能够有的怪力往树上拉,背部被粗糙的树干磨得生疼。
齐昂用尽全身力气去拉那人卡住自己脖子的手,却没有任何效果。脚尖都几乎要离地了,肺部也憋得像是要爆炸。更痛的地方还是受袭的颈部,脆弱的颈椎几乎要被活生生折断了。发现自己与袭击者的怪力根本无法抗衡之后,齐昂放弃了掰他手指的举动。将两只手臂努力伸长,他灵活的手指顺着袭击者的手腕蜿蜒而上,按着人体生理结构立即攀了脸部,摸索了几秒,手指很快找到了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眼睛。大拇指狠狠往下一压,无法空出双手而只能扭动头部来躲避齐昂手指的袭击者一声痛喊,钢铁一般的手臂终于放松了一下。就是这一秒钟的空隙,让齐昂得以脱身。双脚落地之后顾不上大口喘气,立马触电般的往前弹出了接近两米,然后迅速回头,警惕的看着还挂在树上的那个人。
鸡窝似的一头乱发,浑身只挂着破布条,简直就像个鬼片里才会出现的怪物。那怪人抬起头来看了齐昂一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拧身往树上爬,不几秒就消失在了浓密的树荫里。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整件事情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中。齐昂摸着受伤的脖子,终于明白那些犯人为什么不愿意进树林,原来这里藏着个如此惊人的“树怪”。
“你还好吗?”
齐昂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惊得他原地一跳,还以为又有人偷袭。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小个子男人,半长不短的头发,长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乍一看简直就像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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